吉尔·哈特莉jill hartley

  我们对波兰的了解是如此的少。
  在波兰经历的转变过程里,媒体所给予“团结工会”的国际支持,和掌权者的强硬作风,显示共所扮演的正面角色。我们则得以一览这个国家自1980年来的重要史实:由瓦文萨主导创立的“团结工会”;杰斯罗·米勒荣获若贝尔文学奖。波兰人民的心声传颂远播,可是新闻报道的政治事件仍然主宰着我们的视听,而波兰之现实背后所隐藏的力量,和我们所知道的仍有差距。就在这个时候,摄影家吉尔·波特莉义无反顾地踏进波兰人的生活。曾经目睹并记录波兰在变革前之真面目的西方观察家寥寥无几。而她是其中之一。
  10年的时间、10趟旅行,整整一个循环。1997年吉尔·波特莉首度前往波兰,拍摄朝圣之旅,一头栽入波兰精神主流之一的天主教。媒体说过,在人民争取独立的过程中,宗教扮演着重要角色,然而我们所关心的,仍不出时事的领域。波兰的枢机主教当上教宗一事,鼓舞了同胞的热情;数年之后,帕比鲁兹神父凌迟而死,成了烈士。我们记得的,是这些充满国家意识的英雄人物。可是吉尔·哈特莉的拍摄工作,却是在热情之源头,成群汇集的虔诚民众之间进行的。我们看到的是:跪着攀阶登梯的妇女,争相祈求祝福的人群,状似闪烁之巨型烛台的树旁,围绕着等待的人们。这是充满活力的信仰之核心,传统在这里成了希望,就是这些动作团结了波兰人。
  吉尔·哈特莉每年都独自回到波兰,花上几个星期旅行各地,发掘那些媒体在仓促之中忽略的东西。故乡洛杉矶所欠缺的事物,她在波兰找到了大部分;她很快就消除了对这个古老欧陆国度的陌生感,反而是分水岭那端的光明地让她觉得生疏了。她幸运的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某些方面和她所知道的完全相反,却也给她的视野提供了一块处女地。吉尔·哈特莉和拍摄对象间的关系,反映于不同层面,有显而易见的客观,也有意境抽象者。然而吉尔·哈特莉作品之敏感度,其实在于其全球性和交互作用的细微差别。经过删减的新闻大幅度地削减了真相,不断以最新时事来描绘现况,这样的纪实摄影引导着我们进入一座面面俱为永恒的球体,所有事物都无时无刻地存在着,任你前前后后,反复观看。球体在我们眼前转动着,我们突然领悟到万事万物是同时存在的。完整的作品。要素与整体同时俱生。匍匐在地的男子,展翅欲飞的鹅,教堂十字架在黑夜里发光,乘坐马车路过的一家人,端详自己镜中容貌的男人,举着手的教土,不时交会的眼神。这个球体以单一的节奏运作着,所有影像合而为一。
  在表情消失前,吉尔·哈特莉迅速地捕捉了这些瞬间,那些片刻都是真实平常的生活精髓。动作和感情穿透了常态的面纱,剩下沉重集体的心情,令人感喟。故事在场景之间发展着,演员的态度暗示着一场变动,就像一个恶兆,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确定。这些影像犹如燃烧的火药,一股非常特别的力量在这里运行着,是沉默,所有形状、线条、轮廓和脸孔似乎都分享着一个真理,一个直觉,甚至一个秘密。在事件发生的那一刻,影像道尽一切,一切也都成理,一切都在看得见的表面交会。我们的摄影家捕捉到的也就是这一刻。她将脆弱、奇特的片刻,转换成亲昵之边缘;就凭这一点,波兰人就有必要去信任她。这些年来,吉尔·哈特莉以她的心和准确度,发展出一种相当敏锐的语言,其动力引导着我们的智慧去领悟波兰的现实。如今情势有了新的发展,波兰人埋首于自己的事,不再是报纸的头条新闻。而我们一面看着这些真实影像,一面希望人们在展示世界的时候,能多采用这样的语言。
文/皮尔·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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