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中国情结 布莱安·布瑞克/图 梁冰/文
留住往事,最好的工具首选照相机,因为照片直观。一个人50年前的经历,毋须只言片语。用他拍摄的照片就足以说明当年的情景。反之,生活在当代社会的我们,也可以从这些照片中找寻昔日生活的痕迹,或许荣光、或许苦涩……这正是摄影与众不同之处。 大约50年前.新西兰摄影家布莱安·布瑞克来到中国,用手中的照相机留下了充满韵味的回忆。这些照片中的场景,有的尚存,有的却永远消失了。 20世纪50年代,能来中国拍照的西方摄影师少之又少,布瑞克是其中走运的一个。新中国诞生初期,拿着照相机在北京大街小巷溜达的西方国家老外寥寥无几,其中多数是法国人以及和中国有外交关系的北欧国家的摄影师,比如卡蒂埃一布列松、马克·吕布、埃娃·阿诺德等。与他们相比,布莱克的名声显然要小得多.但他却能在1957年和1959年两次重大的外交场合中,近距离为毛泽东拍照,这种类似新华社“中央组”待遇的老外当时实不多见。 建国初期,中国物质水平比较低下,拿着昂贵的照相机去拍边边角角的小事,实在是一件奢侈的举动.这种“蠢事”只有财大气粗的老外千得起。可事隔半个世纪后,当年那些并不起眼的凡事,却成为了令人回味无穷的往事。 外国人对中国和中国人的好奇心由来已久,许多人喜欢北京的古代建筑,喜欢京味十足的民俗。为此,他们从不吝惜昂贵的胶卷,不怕跑断腿的辛劳,将在异国他乡见到的”奇闻趣事”记录下来带回他们的故里,而我们中国人则从外国人拍摄的照片中,看到自己先辈的经历。 当时,布瑞克坐三轮车在北京的胡同里转悠把故宫拍得高大而神秘;到最普通的饭馆里拍食客;拍摄街头营生的摄影师国庆节和大跃进的场面更让他频频按下照相机的快门骄傲的工人和威武的士兵令他心醉不已; 他甚至还拍下了看到MAGNUM(马格南)几个英文字母后根本不知所云的三轮车夫。他用照相机去记录,从发现到收获,最终满载而归。 1988年8月,布瑞克去世,终年61岁。他是地道的新西兰人,早年在首都惠灵顿以拍人像为生。1955年加盟著名的马格南图片社.其主要的活动舞台在伦敦。此外,他还经常出没于东欧、前苏联、非洲及亚洲的许多所谓“不易进入”的地区。这得益于他拥有一个“比较温和”的国籍。半个世纪以前,持瑞典、挪威、新西兰等国护照的摄影师在东方世界很吃得开。布瑞克为拍好照片虽谈不上出生入死,但经常身临险境。他的照片采用率也相当高,法国的《巴黎竞赛画报》、英国的几家有影响的大报如《卫报》、德国的《明星》周刊、美国的《生活》画报和《国家地理杂志)等都大量采用他的照片。但马格南图片社的钱不好挣,1976年,布瑞克荣归故里新西兰——一个很难出大新闻的平淡国家。作为一个每日东跑西颠的纪实摄影师,其青春竟是那般短暂.全盛时期最多不过二三十年。 这些照片中给我印象特深的是,1959年,布瑞克在北京街头拍的一个卖冰棍的老头,老人手里拢着一个装冰棍的竹壳保温桶,当年卖冰棍因没有冰箱就拿它来装冰棍,一个桶盛不了几根,卖完了再从棉被里往外拿,再搁到桶里,如此循环往复。布瑞克用照相机为我们留下的这普通一幕,既是往事的韵味,也是人生变迁的写照。 人们的记忆会从淡漠走向消失,但照片的记录却不会消失,这就是影像的力量。它既是无声的诗篇,又是胜过万言的散文,给后人留下深深的眷恋和回味。尽管布瑞克已不在人间.但他拍摄的照片将在万里之遥的中国得以永恒。
1957年北京,作者在三轮车上同小孩握手。
国庆阅兵式,1959年,北京。
卖冰棍的老人,1959年,北京。
修路的藏族人,1957年,北京。
街头摄影点,1957年,北京。
俄罗斯联邦主席伏罗希洛夫在北京机场致词,1957年。
作者雇佣的三轮车夫在展示“MAGNUM”宇样,1957年,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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