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基·史达特  Gyorgy Stalter

茱迪·霍华斯  Judit Horvath

    他们来自印度。他们的流浪生涯始于中古世纪初,直到今天仍然如此。他们并不以武器来为自己在欧洲征服一个家园,只是慢慢地渗透,请求他人让他们进入。他们手无寸铁,或许这就是他们遭到欧洲文明国家无情迫害与屠杀的原因;在中世纪的匈牙利情况不那么严重。他们没有祖国,散居世界各地。不管走到哪儿,他们的法律地位和社会处境都造成问题,然而都不像在本身亦处于危机中的东欧那么严重。
    “吉普赛”这几个字不仅代表着一个种族,它是一个集合名词。除了起源相同之外,长时间的流浪各地将吉普赛人拆散成语言、文化、传统、抱负各异的族群。直到今天,他们能分享的惟一一样东西或许就是他们共同的命运:被强加诸于身的吉普赛恶名。最早吉普赛人所能仰赖的谋生方式主要是一些所谓的“吉普赛”行业:例如乐师、泥砖匠、水槽工、铁匠、铜匠、或者马贩子。这些行业有助于他们关系的统合。然而现代工业化之趋势摧毁了他们的市场。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们饱受打压失业之苦,共产主义不仅将他们从纳粹大屠杀的恶梦中解放出来,也给了他们有史以来首次之工作机会;20世纪50年代大规模的工业化让吉普赛人得以进入工厂。除了面包,他们几乎得不到任何东西。吉普赛人之处境只有基本层面获得解决,但并不允许他们朝资产阶级发展。他们获得的安顿有个特色,那就是实施隔离的贫民窟;而在劳力市场上,他们也同样地受到隔离——只能做那些辛苦的劳力工作、工资最低的工作。
    他们的人数大约50万人。新闻界有时宣称他们的数日还要多些,不过这些估计都没有任何事实根据。最近的一次匈牙利吉普赛人社会调查是在1971年做的,我们可以根据这次调查的结果来计算他们目前的人口。可以断言的是,1992年吉普赛人占世界总人口的比例不超过4.5%。只有少数担心匈牙利会灭亡的民族主义理论家企图夸大吉普赛人口成长所带来的“危险”。另一方面,吉普赛激进分子却与众不同,他们试着去“增加”这个数目,希望借着较庞大的数字来吸引更多的支持。其实危险并非来自吉普赛人的数目,而是来自他们位处周边、尚未解决的社会经济地位,以及缺乏任何可预见之未来远景。
    大众通常会把吉普赛人与犯罪联想在一起。基本上这是有失公平的。社会对他们的印象主要来自大量的负面偏见,以及不够充分的资讯。当危机重重的匈牙利社会需要一名代罪羔羊时,吉普赛人是第一也是必然的人选。吉普赛人受贫穷与恐惧主宰的处境并非肇因于他们的基因,而是遭多数人强加诸于他们身上的。他们的无辜其实多过他们所犯的罪。需要改变的不是他们本身,而是他们的生活环境。
 

 

佐基·史达特

茱迪·霍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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